国家领导人喜欢读的书集锦
红墙里的阅读
文/苏永通
《青年文摘·彩版》2009年第2期“历史课”
2009-03-08 摘编
毛泽东:领袖的读书无禁区
没人能统计毛泽东一生读了多少书,包括他的图书报刊秘书逄先知。毛的阅读范围,从历史、哲学到自然科学、军事,无所不包,更重要的是,他读书的方法充满颠覆性。他把水浒当政治书看,把红楼当历史书看。
毛泽东在党的各种会议上,包括政治局会议上,讲秦皇汉武,评说史家著作得失。他给小说人物贴标签,贾宝玉是“大革命家”,刘姥姥是“农民阶级”。
“读书的方法无非两条,第一条要学会用联系的方法看书中的人物、事件;第二条要学会当评论员。”毛读书有一个习惯,喜欢在书上勾画,写批注。
长达4000万字的《二十四史》,是毛最喜爱的书之一。他不满这浩繁巨著,写的“差不多都是帝王将相”,鲜提“人民群众的生产情形、生活情形”。
《资治通鉴》也是毛泽东的床头书之一,毛读了十七遍,得出 “秀才说得多,做得少,以及谁也看不起谁的通脖。
“毛泽东读书最没有禁区。”当时在人民出版社工作的沈昌文回忆说,毛泽东经常批条子,让下面的人帮他找书。他记得,毛要过斯大林的《政治经济学》(因为要发动干部学习),更多是各种古籍。毛一辈子读了近十万册书,连用吴方言写的鬼书《何典》都看,却也被后人评论“重中国书,轻西方书”。毛所看的西方书,自然以马恩著作为主,他外出所带的西洋史必须是马克思主义观点的。
1976年,毛泽东病危。他的图书室管理员徐中远撰文回忆说,从9月7日到8日下午,弥留之际的毛仍坚持看文件、看书。他最后阅读的一部书是《容斋随笔》。
邓小平:鬼书武侠爱好者
邓小平曾坦言:“我读的书并不多。”
他的女儿邓榕回忆,邓没看过马恩全集,看的是选集,通读了列宁全集。他还喜欢外国人物传记,主要是跟二战、跟他自己的军事生涯有关的,比如前苏联的朱可夫回忆录等。
邓最喜欢中国古典史书——这点与毛泽东相似,他熟读过《资治通鉴》,通读《二十四史》,特别爱看《三国志》。另一和毛相似之处是,他也喜欢看地图——他们都曾是这个疆域辽阔大国的最高领袖。邓出差时,总要带两本地图册,一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集》,一本是《世界地图》,到哪都要查看自己身处何处。与毛不同的是,邓读书,但不以“评论家”的身份自居。他的儿子邓朴方回忆说:“他看书从来不在上面写字,连个道都不画,熟记在心,融会贯通,他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据公开报道,邓小平还是武侠大师金庸在内地最早的一批“粉丝”。“你书中的主角大多历经磨难才成大事,这是人生规律。”这是邓对金庸小说的评点,也是对自己亲身经历的写照。20世纪70年代,当金庸小说在内地尚为禁书之时,恢复工作的邓小平从江西返回北京后不久,就托人从境外买了一套金庸小说。
在党内,邓被认为是“实践派”的代表,以“猫论”闻名于世。“他喜欢看写鬼的书。”他的夫人卓琳曾透露,邓非常喜欢《聊斋志异》,有时外出,还让工作人员拆成活页,带几篇偷闲着看。
有人还专门考究邓看聊斋的动机:《聊斋志异》手稿本卷三《驱怪》篇末,有“异史氏曰:黄狸黑狸,得鼠者雄”!狸者,猫也。翻译成白话就是:“不管黄猫黑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1邓小平的“猫论”,与其何等相似!
江泽民:好学好问
1985年,江泽民担任上海市长时,他的办公室有超过3000本书,数量上仅次于前市长汪道涵。
江喜欢古典文学。1994年,他在天津南开大学,当场背诵了王勃的《滕王阁序》和苏轼的《中秋有怀子由》,令学生们叹服。
1997年,他告诉美国《时代》周刊自己的个人兴趣:“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但我同时是一个普通公民,我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比如说,我喜欢读唐诗、宋词和元曲,也读过但盯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和马克·吐温的一些作品。我还喜欢听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施特劳斯和柴可夫斯基的乐曲……我相信,艺术的各个领域都是相通的。”
江喜欢直接向别人请教,而不是通过间接渠道。比如,他看到当时国家科委主任宋健写的一篇关于中国古代年表的文章,对文中所引哲学家罗素在1922年为中国开出的一个处方非常感兴趣,便给宋健打电话。此外,他要了10本罗素的原版著作《中国的问题》。
江对宋健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觉得我应该读一读的东西,就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另一个经常被江请教的科学家是钱学森。1989年,钱给了江一本他写的《系统工程论》。“后来,他在发表讲话时使用了系统工程的原理。”江还向他请教过超弦理论,最尖端的物理学理论。
江的英语很好,他能背诵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讲,哈姆雷特的独白“生存还是灭亡”,以及雪莱的《西风颂》。他还说,如果一个中国人对贝多芬的交响乐和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无所知,他就是精神贫儿。江告诫身边的人,中国应该吸收外国文化的精华,但他又强调,绝不能抛弃自己的传统,以抵御西方文化的侵蚀。
胡锦涛:发起读书活动,拒绝精神污染
公开报道很少提及总书记胡锦涛的读书情况。
我们从网上的新闻中仅找到一处,2004年10月14日,胡锦涛接见来访的俄罗斯青年访华团时说: “我清楚地记得,在青少年时代,我们曾满怀激情地阅读过贵国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演唱过贵国的歌曲《红梅花儿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后来我们熟知了普希金、托尔斯泰、高尔基。”在报刊中找到的另一报道亦与青年有关。
1983年,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全国学联决定从当年10月起,在全国城乡青年中开展读书活动。同年11月17日,《中国青年报》头版刊登胡锦涛专访:《读书活动要坚持不断持之以恒》。时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胡锦涛,就是“全国青年读书活动办公室”主任。
谈到读书活动的指导思想,胡锦涛说:“对正在长知识、长身体,世界观和人生观还未形成的青少年来说,并非任何书都是‘开卷有益’的,对青少年说‘读书无禁区’是不适宜的。我们要坚决反对和抵制各种诲淫诲盗、黄色手抄本和西方资产阶级的精神垃圾对青少年的污染。”
温家宝:很少引用教科书上的话
两本名著2008年重新出版,一本是《沉思录》,腰封上印着:温总理读了百遍的案头书;另一本《道德情操论》的腰封上印着:温总理五次推荐的大师巨著。
2007年11月,在新加坡访问的总理温家宝,提及罗马帝国凯撒马可·奥勒留所著《沉思录》,“这本书天天放在我的床头,我可能读了有100遍,天天都在读”。他频繁引用其间的名言“那些曾经赫赫有名的人物都到哪里去了,他们像一缕青烟消失了”。《道德情操论》温公开推荐不止五次。在2005年的“两会”,他就曾给企业家郑重推荐。“毒奶粉事件”之后,赴美访问的温说:“一个企业家身上应该流着道德的血液。”
作为建国后受教育的一代领导人,温家宝同样熟悉苏联文学作品。上个月底,他在莫斯科对当地 媒体说:“我记得小时候最早读的俄罗斯作品是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它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个人宁肯吃苦也不能叫苦。”
温家宝是文学爱好者,也和许多西方杰出人物一样“仰望星光”。2007年,他在同济大学曾作一首现代诗《仰望星空》,他说, “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这句话来自黑格尔。
每年,媒体还要细数温总理在 “两会”的记者招待会引用了多少古语、诗文和典籍,还有教授专门考究,发现温引用的诗句,95%教科书上没有。
温家宝与文艺界大师多有私人交往。尤谈及2005年去世的巴金,称“那本《随想录》出版后,我读了受到极大的震撼,感到那是一部写真话的著作”。
自他担任总理,温每年还会去探望国学大师季羡林,还曾探讨“和谐”话题。今年8月,温第5次拜会季羡林,谈及这一年的多灾多 难深有感触:“名为治平无事,实有不测之忧。”此话出自苏轼《晁错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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