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官本位文化十大怪状都有哪些?
中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官本位”文化充斥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有位历史学家说: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一不是封建主义,二不是资本主义,三不是社会主义,而是“官僚主义”。他老兄的说法尽管有失偏颇,但官僚主义在中国确然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存的。
所谓“官本位”,是指这个国家的社会价值观是以“官”来定位的,官大的社会价值高,官小的身价自然小,与官不相干的职业则比照“官”来定位各自的价值。如工程师相当于正科级;教授则相当于正县级……
中国的“官本位”文化起源于秦王朝。王朝的创始人赢政为了削弱地方势力,把权力集中到中央,在全国废除王侯分封制,实行“郡县制”,由皇帝直接任命各级官吏来治理整个国家。自此“官吏”就是权力的象征,权力能够带来财富和地位,因此官吏成为社会最尊贵的阶层。
“官本位”因为科举制度而走向兴盛。科举制度是专门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对象是全体知识分子。在任何国家,知识分子都应该是社会精英,当这个“精英集团”的最高目标是如何考官和如何当官时,“官本位”文化就主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科举制度起源于隋王朝,定制于唐王朝,到宋王朝时才成为一种倍受尊重的制度。因此“官本位”文化在宋王朝时才由兴盛走向成熟。这个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是靠武人策动的兵变当上皇帝的,为了防止又一次“陈桥式兵变”,赵匡胤大量任用文官,来限止武将的权力,同时扩大官吏数目,利用官吏的互相牵掣来防止某个将官集聚到可以威胁帝王的巨大权力。结果官吏的数量成倍膨胀。
“官本位”文化在明王朝时走向了极端。明王朝以前,社会价值除了以官来定位外,才能也能部分决定社会价值。一个人的音乐、绘画、书法才能,尤其是文学才能如果达到相当高的程度,即使他没有当官,依旧能够得到社会的部分尊重和认同,有些拒绝当官的隐士甚至于得到社会普遍的尊重。这种例外到了明王朝时就永远成为历史,开国皇帝朱元璋竟然野蛮且愚蠢到不准人当“隐士”,否则就要杀头!社会的各个细胞自此被“官僚主义”普遍并彻底地浸润。
“官本位”文化与现代文明是格格不入的,应该随着封建帝制的消亡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或许是中国的封建社会太长,“官本位”文化流恶难尽;或许是现代化革命不够彻底的原因,“官本位”的阴魂在现代中国无处不在,在近期还有泛滥成灾的趋势。
下面是“官本位”文化的十大怪状:
一、倒胃的称呼
“官本位”文化最突出的表现体现在对人的称呼上。在美国,除了亲属专有称呼外,对人的称呼很简单,通常情况下只有表示性别标志的“先生”和“女士”两个。具备特殊技能的人也许有另外的尊称,如“教授”和“医生”,但用官职来称呼人的极为少见。如果你在大街上碰见布什总统,你不喊他“布什先生”而喊“布什总统”,布什不但感受不到尊敬相反会感受到揶揄。
中国的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官职的称呼被认为是最最礼貌也是被称呼者感受最好最好的。你在大街上撞见一位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如某某乡党委书记,你不喊他为“某书记”而直呼其名,如果你不属他管辖就是极大的不礼貌,如果属他管辖你就得倒大霉。更难以理解的还是下一种现象:两个同班同学毕业后分到一个单位工作,平时姓名相称惯了,如果其中的一个突然当了官,另一位马上得改口称他为“某某官”,否则对方不但不会把你当同学给予额外的照顾,相反会处处给你小鞋穿,直到把你整得改口为止。在这方面我是有切身教训的:我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调到另一个部门当局长,因为不属我的直管上司,就不存在给他的下属以不好先例的困惑,因此自作聪明地认为若改称他为“某局长”会有讽刺的嫌疑,于是见面时继续直呼其名。他老兄当然没有生气,只是莫名其妙地生了隔阂,尽量回避和我见面,昔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密友,现在一年也难得聚上一次。
如果你没有明确的行政职位,不能用官位来称呼,中国人一般也不直呼其名,多半是根据其职业选择一个与官有些许联系的称谓。如某某从事统计工作,就可称呼为“某会计”,会计虽不是官位,但中国的“会计”是一个权力很大与西方会计有天壤之别的职位(是假帐和虚高数字的知情人),是没有名位的“官”,称呼为“某会计”就是对其特殊身份的认同,比直呼其名感觉要好得多。
对官位称呼的偏爱在中国有悠远的历史,几乎贯穿整个封建社会的始终。最有代表性的例子要数王羲之和杜甫的称谓。王羲之是中国书法界的泰山北斗,时人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就试图在他的名字上罩上一层光环,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把他的名号和“官”联系起来,并且终于考证出王羲之作过“右军”官职,于是就把王羲之尊称为“王右军”。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尊称”,而是近乎侮辱性的贬称,因为大书法家的尊荣和当时的皇帝应该不相上下,可“右军”是一个没有品位的官。王羲之听后应该吹胡子瞪眼睛,可他没有,似乎很满意这一称谓;另一个例子是诗坛的泰山北斗杜甫,他的名号比王羲之还惨。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诗圣”,人们出于良好的动机竟然称呼他为“杜工部”,因为杜甫作的最大官职是“检校工部员外郎”,级别是副部长的编外助手。
二、“长文化”的病态蔓延
在所有的拍马屁称呼中,最令听者感到惬意就是被人称为“某某长”了。中国的“长”五花八门,大到首长部长小到村长组长,数得上名号的不下一百来个,并且还有加速度增长的趋势,越来越多的称谓都企图和“长”联系起来。厕所管理员成了“所长”,一幢平民住宅楼新设了一位“楼栋长”……
掌方向盘的人一直被人称呼为“师傅”。“师傅”是一种尊称,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的,只有拥有专门技能的人才配享有这一称谓。当然我们在问路时也会称对方为“师傅”,无非是着意抬高他的身份,拍拍他的马屁,让他听上去受用,心情一好就会给我们指点正确的方向。一旦被尊称为“师傅”,就是对你能力的认同,可见称“司机”为“师傅”应该不会令听者不舒服,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事实也确然如此。
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司机对“师傅”的称谓越来越不顺耳,因为“师傅”和“官”扯不上任何关系,在中国所有和“官”攀不上亲的称谓是谈不尊贵的。小车司机的不满尤为强烈,他们虽然是司机,可因为和“官”接触得多,更多地知晓“官”腐败内情的缘故,被“官”另眼相看,地位较先前有了飞跃式的提升。称呼必须和地位相适应,地位变了,称呼也得跟着变,“师傅”已不能表达小车司机的尊贵,有技能没权在中国是不上眼的。和这一变化相适应,一个全新的称谓在“官潮悄然兴起,这个称谓就是“司长”。
三、无处不在的级别
“官本位”和“级别”是紧密相连的,“级别”是体现“官本位”的最基本方式。封建王朝的“官”被分为九个“级别”,通称为“九品”(详情可参阅魏晋的九品中正制),七品县官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今天的“官”级别分得更细,大概有二十五个左右的级别。县官大致相当于九级,够不上七级。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事行政工作并有机会当政务官的,也不是每个有特权的位子都是行政职位。那些行政职位和政务官之外的特权空间,若要得到社会的认同最好也要和“官”连在一起。当然不能简单的称之为“某某官”,这样会使真正的“官”感到权利受到侵犯,他们可是得罪不得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用“级别”在特权空间和“官”搭上一道红线,把二者有机地联系起来。如某某县一家规模最大承担主要税收的民营企业的经理,县政府就明确地规定其级别为“正科级”或“副县级”,这些经理对“副县级”多半是很感冒且很重视的,因为“副县级”比“经理”享有更多的特权,自然要尊贵得多。
先前的“级别”联系多半是“软性”的,除了在技术职称和官吏级别之间有硬性规定的联系外(中级职称相当于正科级,高级职称相当于正县级),很多级别联系只存在于人们的意识领域,政府并没有明文界定。到了九十年代,“级别联系”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有很大的延伸,很多先前存在于人们模糊意识中的“级别联系”得到了政府文件的认可,很多与“级别”不相干的空间也逐渐打上了“级别”的烙印,连与“级别”风马牛不相及的宗教寺庙也挂上了“级别”的“彩带”。
四、接待的等级礼义
八十年代某地为了对外招商引资,派若干行政官员出国考察一个有意来中国投资的大型企业。令中方官员大为不满的是:如此重大的投资合作项目,对方竟然让几个熟悉该项目的专业人士接待陪同,并全权负责合资项目的谈判。企业总经理自始至终未露面,当地行政官员连影子也见不到一个。代表团的委屈是可以理解的,谈判级别相差如此大的悬殊,不了解外国国情的官员自然感到受了侮辱,至少是不受重视。
其实代表团误解了对方,在西方发达国家,官员只是人民的真正“公仆”,没有任何特权,身价比专业人士要低得多,让专业人士接待中国人正是重视代表团的表现。好在那时官员的责任心还比较强,国家利益战胜了个人情感,没有一气之下和对方决裂,硬着头皮把谈判坚持到底。合作意向初步敲定后,参加谈判的专业人士和代表团一道来中国回访,中方派出最显赫的人物来隆重地欢迎外国专家,当地党政首脑全出席了接待仪式,豪华宴会和高级宾馆让外国人着实享受了一回(中国代表团在外国吃住全是自己买单,对方招待的一餐也是可怜的四菜一汤)。
正式谈判时选定和外方合资的企业总裁竟然坐在末席,其余的出席者全是比他级别高得多的“官”。中方之所以不计前嫌,一方面是为了使来之不易的合资项目谈判成功;另一方面是为了间接的教导外国人“礼义”,同时展示“礼义之邦”的丰厚底蕴。此举的最后结果是弄巧成拙,外国专业人士竟然不知好歹,回去后向企业总裁作了负面报告,使已初步认定的投资项目功亏一篑。
外方反对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出席谈判的中国人全是外行,没一个懂技术的,和外行合作等于是拿钱打水漂;二是中方的接待过于铺张,看上去挥金如土,不具备创业者勤俭自律的基本品格,因此也不是理想的合资伙伴。
这种微妙的接待礼义在以后还有所发展,今天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上级去某地检查或随访,无论对方的招待如何慷慨,可对方的一把手若不出面陪同就被看成是最大的不礼貌。在中国,“官”的价值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有时再多的钱也抵不上和某个大官合个影。
五、“知名度”背后的官影
在美国,近三分之一的中小学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总统是谁,就更不用说“州长”等次一级的政务官了;可当地古往今来作出过特别贡献的科学家、艺术家的名字,学生却能如数家珍。由此可见,美国的知名人士不是政务官,而是对科学和艺术有特殊贡献的人。
中国的情形正好相反。有一天一位记者去一所乡镇初级中学采风,问了十个学生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知道屈原吗?有九个学生回答说不知道;一个学生的回答是:屈原是解放前的人。第二个问题是这个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是谁?十个学生全给出了正确地答案。
每逢周末,我习惯一人去乡下远足,在田畔村头随便扯上一个老农闲聊。传统农民对自己的村庄总是很钟爱的,总喜欢夸耀自己村庄的“名气”,并列举出一串从他们村走出的有影响的人物加以佐证,这些人物在八十年代多半是大学生,九十年代主要是“官”,到了新世纪差不多全是“官”,说明中国的“官本位”文化并没有淡化的迹象。农民是中国负担最重,待遇最不公正的阶层,对“官”的反感比任何阶层都要强烈;可他们仍希望自己的村庄多走出几个“官”,并把这些官用于装点村庄的门面,可见“官本位”文化在中国的根基是何等的深厚。
总之,中国的“知名度”是靠“官”来支撑的。一个人即使没有任何贡献,但只要作了“官”就有知名度,官大的知名度越大;一个人贡献再大,但只要没作官就难得有知名度,只有极少数例外(“明星”和金牌运动员)。这种现象在今天尤为突出。
六、等级式厚葬和墓志铭
中国人的墓葬在规模上有很大的悬殊,规模的大小与“官”有极为密切的联系。“秦始皇兵马俑”举世闻名,号称“世界八大奇观”,但秦始皇兵马俑只是“始皇陵”的一小部分,整个始皇陵的规模在已知世界上一定是空前绝后的,工程的浩大将使“世界第一大奇观”“埃及金字塔”大为逊色。好在建造金字塔的古埃及人以及他们的后辈在这个星球上永远地消失了,埃及的新主人(从中东迁入的阿拉伯人)并没有继承古埃及人“厚葬”的陋习;可秦始皇的后辈则一直延续到今天,并把“等级式厚葬”的“传统文化”不同程度的发扬光大。
等级式厚葬的古风在五十至七十年代的毛泽东时代一度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那时的官是不允许占据大面积墓地的,且不允许在墓碑和棺木上花大钱,不论多大的官一律火葬,一律用价格不高的普通骨灰盒,官的大小只在追悼会的规模上体现出来。遗憾的是:老人家创制的这一善政后来被不同程度地“改革”了,各级官吏开始占据远远超出棺木面积的墓地,并在墓碑上大把大把地花钱,花上十万百万的绝不是个别现象。
中国的“官本位”文化还体现在墓志铭上,每个官的墓碑上刻写的都是他(她)曾经当过的官职,认为这是他最大的荣耀和成就,至于对人类文明进步真正有价值的贡献则只字不提。如果一个大官写过一本很有份量的畅销书,他的后辈绝不会作为最主要的成就刻在墓志铭上。
美国的开国元勋,第三、四任总统杰斐逊的墓志铭上只写有三行字:
“弗吉尼亚法案的制订者。
《独立宣言》的起草人。
弗吉尼亚大学的创始人。”
杰斐逊当过的所有大官,从国务卿到总统则只字未提,因为他和他的后辈都认为上面的三件事恩泽后世,其正面影响可以延续几个世纪,是杰斐逊最最值得纪念的成就。官职的影响则人走茶凉。一度征服了整个欧洲的军神拿破仑在他政治生涯的鼎盛时期,曾志得意满地列出了自己取得的一系列成就,排在第一也是拿破仑最最自豪的成果竟然是主持编篡《拿破仑法典》,而不是令整个世界目瞪口呆的伟大胜利。《拿破仑法典》的影响是久远的,事实上直到今天仍是法学院学生的必修课;战役的胜利则是暂时的,对人类文明的影响也很难说是正面的。
七、平民的矛盾价值观
新中国的中国人只经历了一次大饥荒,可我的家乡却经历了两次,第二次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原因是我们公社(相当于现在的镇辖管理区,不超过一万人)书记又一次搞“浮夸风”,使我这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也尝够了野菜和树皮的滋味。当村民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吃米饭时,他们对某书记的痛恨无以复加,一有空就背地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巴不得他现世报早一天恶死。“天意从来高难问”,某书记不但没有得报应,相反还升了官进了城。按理村民对他的痛恨不会减轻,因为某书记升官后仍没有为家乡作一件好事,可村民对他的恨竟然一天天忘怀了,几年后不再背地里诅咒他,甚至开始说他的好话,说他有“板眼”有能力,天生就是当大官的料(在村民眼中县官就是大官),前年最大的旺族“系谱”时还千方百计地请他回来捧嘲作秀”……
中国的老百姓最恨的是“官”,可他们心底最佩服的也是“官”,如此矛盾的价值观正是“官本位”文化的千年杰作。难怪贪官们刮地三尺时并不在乎百姓戳脊梁骨骂他们的娘,只是一门心思向上爬,因为升了官百姓就会认同他们,就会忘记他们昔日的恶。
八、政务官的攀高身价
八十年代上半期,我毕业后分到一所乡镇卫生院工作。有一天镇委书记来看病,象普通病人一样自己排队掏钱挂号买药,院长只上前和他握了一下手就走开忙自己的事去了,医生护士则连场面上的寒喧也没有,镇委书记也没有露出一点不快的脸色,因为这在当时是很自然的事。
前年我去这所卫生院检查工作,不巧镇委书记患了感冒,豪华小轿车在门诊楼前刚停下,正副院长全上去热情地迎接他,然后院长在前面带路,三个副院长在后面陪同,引导书记免费作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完毕后又把他引进一间专门为他装璜的豪华病房(平时锁上门),把全院最年轻漂亮的护士调来作书记的专职护理,提供力所能及的医疗服务……
去年的秋天我专程去拜访一位二十多年未见在家务农的儿时旧友,原意是想告慰日渐浓烈的田园情和亲切感,找回日渐远去的率直和纯真,凡是看过鲁讯小说《故乡》的人都能理解这份情愫。他老兄看到我后,那股高兴劲就不用提了,一边招呼妻子杀鸡作饭;一边喊来了作邻居的村长,介绍说作家(其实我只是个医生,闲得无聊时写了几本书,和作家相距十万八千里)来他们村体验生活了。村长寒喧了一阵后,把摩托的引擎发动了。一个小时后,一辆小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来了几位乡干部……
类似的现象在今天已是司空见惯了,“官”成了装璜门面的“花瓶”和体现最高礼义的“神祗”,凡是有点“彩头”的场合都少不了请“官”来捧常无论这些场合离行政多么遥远,内容和行政多么不相干,哪怕是一座新寺庙或宗族饲堂的落成,政务官还是被想方设法地请了来,否则就够不上档次,就会较少被人注目。
九、大学生择业倾向的变化
八十年代,综合性大学毕业的“通才”学生最热衷的去向是大企业、大专院校、研究机构等文化底蕴厚技术含量较高的岗位,因为那些岗位能提供更多的机会发挥他们的专长,有更多的机会提升他们的学术和能力。今天大学生的择业倾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传统的热门职业不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尤其是企业,除了最后实在找不到去向外,大学生一般不会注意它。今天大学生的第一选择大多是政府机构,那里除了提供稳定的收入、最好的福利和担当最小的风险外,还有机会当官,“官”才是绝大多数中国人追求的最高目标。
国家一年一度的公务员考试,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参与其中。没有参考的不是对政府机构没有兴趣,而是有较好的就业背景或对能否考上缺乏信心,没有背景且对考试有信心的学生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一旦考上了公务员,就不用担心饭碗了,官场的大门还对他敞开着。公务员虽不是官,却是现阶段平民学生通向官场的唯一途径。只要他不犯大错,尤其是不要有“个性”,若干年后都能升个大大小小的“官”。日本每年也有很多大学生报告公务员,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当官,也不是为了高收入,而是基于爱国等人性中较为高贵的情操。因为日本公务员是真正的“公仆”,“实际”收入只有中等水准,且很难升官,日本公务员和政务官有两个不同的升迁体系。
我就读的是一所国家级重点大学,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位导师后来离职报考另一所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修完三年的学业后没有回到母校继续任教,而是想千方设百计在市政府谋到了一个职位。前年他来看我,坐骑是一辆豪华小轿车,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小蜜”。看来老师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他若在校执教只能骑自行车上下班,更不用说有小蜜丰富生活了。大学生希望进入政府机构其实怪不了他们,而是“官本位”文化在中国的负性效应。如果我是今天的大学生,说不准也会去报考公务员。
十、“挤进去分一杯羹”的大众心理
中国最具戏剧性的景象是:平民百姓经常义愤填膺地骂官,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希望成为官场的一员。他们骂官很少是出于正义感或忧国忧民,多半是情绪的喧泄和心理不平衡的表现。这是中国特有的怪现象,骂人者希望成为被骂者,也许只有“官本位”文化才会结出这样的果实。正经女人爱骂妓女,可她们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妓女。只有“官”才是中国人又骂又恨又爱的角色。你别看某人骂官骂得有根有据头头是道,可如果让他来顶替被骂的官,他会兴奋得大大地跳起高来。笔者没有当官的愿望,可原因不是对官没有兴趣而是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当官。如果命运把一个较大的官帽子(一个县长就足够了)扣在我头上,我一样会自不量力地跃跃欲试。
平民百姓一方面恨官骂官,一方面又热切地希望挤进官场分一杯羹。
综上所述: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官本位”文化在中国遗害至深,阴魂不散,其阴影在今天还有加重加深的趋势。“官本位”文化与国家的繁荣富强和民族的文明进步不能并存,要想彻底现代化就必须彻底根除“官本位”文化。
“官本位”文化之所以有如引强大深厚的影响力,根本的原因是中国的官吏享有的特权太多,过着比普通公民舒适得多的生活。如果把那些不应该享有的与公务无关的特权取消,官场就不会拥有如引强大的吸引力,平民百姓也不会一边骂官一边想当官。“官本位”文化也会真个地成为历史。
“官本位”文化有其生长的土壤和气候,有其厚重的历史原因。在倡导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的今天,任何一个有良心和责任心的当代中国人,都应该对“官本位”文化引起高度的警惕,废除“官本位”文化已经成为时代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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