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饥饿思维的详细介绍
据说民间有一种捕猴子的方法:在一块木板上挖两个洞,刚好够猴子的手伸进去。木板后面放一些花生。猴子看见花生,就伸手去抓。结果,抓了花生的手紧握成拳头,无法从洞里再缩回来,木板成了一块活生生的枷锁。猴子就这样紧紧抓着他的花生,被人轻而易举捉去。
可怜的猴子!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它太缺食物,把食物看得太重了。
穷人的状况也往往如此。
穷人最缺的是什么?是钱!缺钱给穷人带来深重的苦难,钱就成了穷人生活的重心,成了一个巨大的诱惑,他没法不看重。然而对钱过份关注,就容易忽视钱以外的东西,结果,穷人所得甚少,失去甚多。
缺钱带来的精神上的损害,往往比物质上的匮乏更加可怕。
杰克·伦敦在小说《热爱生命》里,写了一个迷途者的故事。这个不幸的人独自在荒野挣扎,饥饿,疲劳,孤独,绝望,还有一匹和他同样饥饿、同样疲惫的老狼,一直跟着他,等着他倒下。然而最终不是狼吃掉了他,而是他吃掉了狼。小说的结尾是,这个人终于回到船上,吃了很多,成了胖子,却还惶惶恐恐地储藏面包,以至于已经干瘪的面包塞满了船舱的各个角落,他仍然情不自禁地四处收集。
穷人的生存能力很强,他战胜艰难困苦的毅力确实令人感动,但他竭尽全力得到的,或许只是一堆干瘪的面包而已。
饿怕了的人常常养成饥饿思维,抓住一块面包便不肯松手,即使已经吃饱,还是忍不住囤积,生怕重新回到饥饿的日子。人只有一双手,既然抓满了面包,便腾不出手来抓其他东西,结果再努力也只能解决温饱问题。
穷人的眼光有限,往往就在于思维的局限。
穷人缺钱,很容易陷入恶性循环。没有钱,就难有大的作为,只能为柴米油盐操心;没有钱,就不敢放弃手里这块面包,去追求更多更好的东西;没有钱,就进不了有钱人的圈子,就只能在穷人堆里混。身居底层,便很难高瞻远瞩,于是穷人目光短浅,总是错过机会,一生都在仰望别人,为别人的事业添砖加瓦。穷人的无奈,只有穷人自己能够体会,缺钱就没有事业的基础,缺钱得不到良好教育,缺钱影响心态,缺钱更进不了上层圈子……总之,缺钱的后果不仅是影响到生计,更重要的是影响到心态和眼光,影响到为人处世的方法,影响到人的整个前途。
缺钱就可能导致缺志。只有小算计,而无大志向,眼光钉着琐屑的日常生计,激情消耗在太具体的事情上,鸡毛蒜皮,婆婆妈妈,得小惠而大喜,还以“知足常乐”自慰。久而久之,穷人不仅缺钱,还缺钙,整个人的精神都变软了。
穷人缺志是个普遍现象,对于等米下锅的人来说,很难坚持自己的理想。人穷就必然受制于人,迫于生计,很多时候只能妥协,这一妥协又埋没了自己的才华,错过了发展的机会,最后只好随波逐流,一直穷下去。
穷人不仅是志短,而且还智短。缺少长远的眼光,缺少有效的方法,缺少做大事业的素质。所以尽管他们也有梦想,也在奋力拼搏,但只能在自己所处的这个层面上忙碌,辛苦一辈子,并没有改变穷人的命运。
查《说文解字》,穷人的“穷”字,本义“极也”,也就是到了头了。我们现在所说的“缺乏钱财”这层意思,古代叫“贫”。现在往往“贫”和“穷”通用,穷就是贫,贫就是穷,无钱万事休,充分体现了经济社会的特点。
但是仔细揣摩,还是古人用字更确切。缺钱只是人生困境的一部分,走投无路的也并非只有贫者。一切到了头的人,一切困境中的人,无论是财富、事业还是前途,都看不到希望的人,就会有穷人的沮丧和恐慌。
所以,只要你还有希望,还有梦想,还满怀着激情在奋斗,只要你还没有走到头,你就不能算是穷人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收荒匠改变命运的报道,把它写进自己的书里,无数人为之感动。
沈阳有个以收破烂为生的人,名叫王洪怀。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收一个易拉罐,才赚几分钱。如果将它熔化了,作为金属材料卖,是否可以多卖些钱?他于是把一个空罐剪碎,装进自行车的铃盖里,熔化成一块指甲大小的银灰色金属,然后花了600元在市有色金属研究所做了化验。化验结果出来了,这是一种很贵重的铝镁合金!当时市场上的铝锭价格,每吨在14
000元至18 000千元之间,每个空易拉罐重18.5克,54
000个就是一吨,这样算下来,卖熔化后的材料比直接卖易拉罐要多赚六七倍的钱。他决定回收易拉罐熔炼。
从收易拉罐到炼易拉罐,一念之间,不仅改变了他所做的工作的性质,也让他的人生走上另外一条轨迹。
为了多收到易拉罐,他把回收价格从每个几分钱提高到每个一角四分,又将回收价格以及指定收购地点印在卡片上,向所有收破烂的同行散发。一周以后,王洪怀骑着自行车到指定地点一看,只见一大片货车在等待他,车上装的全是空易拉罐。这一天,他回收了13万多个,足足二吨半。
他立即办了一个金属再生加工厂。一年内,加工厂用空易拉罐炼出了240多吨铝锭,3年内,赚了270万元。他从一个“收荒匠”一跃而为企业家,成了百万富翁。
一个收破烂的人,能够想到不仅是收,还要改造收来的东西,这已经不简单了。改造之后能够送到科研机构去化验,就更是具有了专业眼光。至于那600元的化验费,得收多少个易拉罐才赚得回来哟,一般的收荒匠是绝对舍不得的,这就是投资者和打工者的区别。虽然是个收荒匠,却少有穷人的心态,敢想敢做,而且有一套巧妙的办法,这种人,他难道会永远是穷人吗?
穷人也有穷人的希望,穷人也有穷人的优势。穷人所有的,也许正是富人所缺的。富人富不过三代,穷人也穷不过三代,世界总是在运动中达到平衡。所以,穷人不能放弃希望,穷人不能停止思考,穷人更要知道穷的原因,更要找到路在哪里。
穷人占据不利地形
中国人吃饭、喝茶、开会,凡是众人聚集的地方,座位都是有讲究的。
尊者坐上首,背靠墙壁,面对大门,有远瞻之利,无后顾之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中军坐帐,局势尽在掌控之中。
卑者当然只能坐下首,形势与上首相反,局势掌控不了,上菜的时候还得小心避让,以免汤油淋头。
穷人总是占据不利地形,危险来了,他首当其冲,利益当前,他却是最后享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都想坐上首,但并不是谁都能坐得上,如果不顾自己的实际情况硬要去坐,坐是坐上了,但即使不被请下来,最后肯定也会搞得大家都很别扭。
穷人的地位决定了他是个弱者,没有富人的有利条件,所以每一次社会动荡,他都是最大的受害者,每一次机会来临,哪怕是专门为穷人准备的机会,他也只能够分到很小一杯羹。看看历代的革命,除了少数人衣锦还乡,大多数的穷人,作为阶层的穷人,最后还是穷人。
穷人想变富人,想从下首坐到上首,很难靠突发事件取胜,即使成功了,暴富也难以持久。而要靠一代又一代的漫长努力,真的像大浪淘沙,绝大部分沙子都只能被冲走,留下的极少数才是金子。
穷人被支配
有个电视片,名叫少壮海狮的什么,最后两个字忘了,我想应该叫“暴动”吧,如果让我来龋这个片子讲的就是在海狮的繁殖季节,众多的海狮来到一个小岛,通常一只壮硕的成年雄海狮拥有几只成年雌性以及子女。他们聚在一起,俨然是一群财主,领着各自的妻妾,悠闲地晒着太阳,一幅安居乐业的样子。
突然,一只雄海狮发现海上有些异动,别的雄海狮也发现了,岛上的财主开始不安,警惕地注视着海面。海面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越来越近了,渐渐看清,是另一些海狮的脑袋。
这是些更加年轻的海狮,雄性,他们还没有成家立业,还没有讨到老婆,现在向着这个小岛浩浩荡荡来了。
这时你就会领会到片子的名字取得多么的好!什么叫少壮?就是浑身是胆雄赳赳那种!他精力充沛,他一无所有,他要讨老婆,他要去找人决斗!老海狮的危机感不言而喻。
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脑袋,在海岛附近涌动着,老海狮也离开妻儿,来到临海的岸边严阵以待。双方对峙,一方躁动,一方凝重,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大家都在等待。
突然,也不知是什么信号,海里的少壮一齐向岸上扑来,真个是血雨腥风啊!接下来的一场大战,直咬得天昏地暗,有的财主殉难了,有的少壮牺牲了,后方的妻儿有的被掠走,有的挤在岩石上,等待答案。
片子的结尾,海面复归平静。少壮们离开了,有的交配成功,留下了自己的基因,有的白激动一场,还得再等明年。
旁白:一年一度,同样的事情都在这里发生。
一部动物的片子,可以看作是人类的寓言。
动物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生存,二是繁殖。这两件事都是需要占有资源的,只有尽可能多地占有资源,才能保证自身和后代的繁荣。
这是一种本能!没有这种本能的,只有被淘汰。
所以人不可能不贪婪。人毕竟也是动物的一种。
如果说动物对资源的认识还仅仅局限在食物和异性上,那么对人来说,资源的外延已经扩展到无限,从有机物到无机物,从有形的物体到无形的意识,包括知识、思想、信息等等,连地球都不能满足人的欲望,人类的触角已经在向太空延伸。同时,因为人有创造财富的能力,人本身也成了资源的一部分,而且是重要的部分,所以企业管理中才有“人力资源”之说。
你是愿意成为一个“人力资源”呢,还是成为支配资源的人?
人不满足于自己的处境,往往不是因为一日三餐吃得不饱,而是不甘心于被人支配,他们也想有更多的地盘,更多的资源,也想有更多的支配权。
人类社会中拥有在一定范围内的支配权的人,小到家长,大到老板、官宦,反正都是些“头儿”。他们就像动物的头领,地盘越大,支配权越大,生命就越成功。
为什么有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一只鸡虽渺小,但五脏六腑俱全,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拥有独立的鸡格,鸡头可以决定一只鸡的生活方式。而凤尾不过是高级附庸。虽然一个大公司的部门经理往往比小公司的董事长风光,但凤尾只占据配角位置,受制于凤头,服务于全体,固然也有它的作用,却并非举足轻重。
人人都想当“头儿”,不管是鸡头还是凤头,世界才永远充满斗争。这也是自然规律。
穷人幻想现代化
穷人从来就是作为劳动力和消费市场存在。过去传统的生产方式是离不开劳动力的,所以穷人还有他自身的价值,富人还在某种程度上依赖穷人。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人力越来越被机器所替代,穷人的存在就越来越多余。
现代化对穷人来说并不全是好事,现代化使穷人的处境更加危险。
记得刚开始修高速公路时,沿线的人都欢欣鼓舞,等到修好了才知道,就算路从你门前经过,如果不开路口,没有接点,你就只能当个高速公路的守望者,除了多吃些尾气,多听些噪音,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仅如此,你的经济反而萎缩,因为你不再是交通要道了,也不再是繁荣的驿站,你离人流、物流、信息流反而更远。
越高等级的路越是如此,要提高速度必须沿途封闭,直线沟通的结果便是淘汰直线之间的人。
河南曾经是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北宋定都于此,东京汴梁成为世界最大、最繁荣的大都市,盛况一直持续到清朝。但自从清朝的海运和铁路兴起,大运河的重要性就大打折扣,地处黄河、运河之交的中国中心地带河南,也就免不了边缘化的命运,以至于沦落到近代,河南因为输出大量贫困人口而备受歧视,“河南人”也居然成了一个贬称。铁路的繁荣,很可能意味着河运的衰败,只不过后果不是一夜之间显露出来的。
信息社会人人都在憧憬奇迹,我们听到不少人一夜暴富的神话,都为此而激动,却没有想到,这同时也意味着,不少人可能一夜暴穷。高速公路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有接点的大城市。同样,在网上穿梭的信息快车,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搭上。占据着信息制高点的人会魔术般壮大,而徘徊在一个个接点之间的人们,却会沦为盲点,以同样的速度衰落。
在这个时代,生存的严峻性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迫的,没有这样的意识,你就只能被淘汰。
现代化,正是穷人们日夜憧憬着的现代化,使得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因为有了机器,穷人惟一的资源——劳动力,也变得不值钱了,穷人更加失去了生存的基矗而且,因为富人们占据着信息的主干线,整个社会的财富,也被他们更便利、更快速地夺去。
富人掌握话语权
永远要记住,话语权在富人手里!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是富人制定的,评判标准也由富人掌握。
一个穷人永远也不可能去指导富人怎样致富,怎样过上好日子,哪怕他说的句句都是真理,也无人会听。
当一个社会的经济基础已经形成,主流社会就是那些经济上的优势群体。什么是主流?简单地说,主流就是影响力!在一个以经济为主流的社会里,权力一定是与经济利益联系在一起的,一个人哪怕掌权之前是穷人,掌权以后也会步入富人的行列。这时你再期望他为穷人说话就不现实了,他骨子里已经在维护既得利益。
社会越是富裕,穷人就越是没有地位,穷人的问题就更加难以解决。不是社会没有能力解决,而是因为穷人更边缘化了。在富裕社会里,穷人只是少数,而且是没有影响力的少数,那些主流社会的政治家、思想家甚至文化人,假如他们去代表少数而且是没有影响力的穷人说话,他们自己也就成为了少数派并且丧失了影响力。这样巨大的损失,谁又愿意承担呢?道义和良心在实际的利益面前往往是弱不禁风的。
穷人没有话语权是必然的,穷人的被抛弃也是必然的,除非他有一种力量。正面的影响力没有,就只能靠反面的破坏力,穷人对社会构成威胁了,自然就会进入主流的视野。这是一种矛盾,也是一种代价吧。世界总是在矛盾和运动中找到平衡。
从历史的角度看,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既然是由富人制定的,那就必然对穷人不利,穷人要想胜出,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于是穷人就想自己来制定规则,冲突就产生了,革命就爆发了,有的人真的就掌了权。但很快他也变成了富人,他的规则又对新的穷人构成威胁,新的冲突又再产生。社会历史就是如此循环下去的。
向机会不均开火
中国向来就有追求大同的传统,平均主义是深入人心的,有人太穷,有人太富,必然就会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替天行道。
然而历来的农民起义,从来就没有真正解决过贫富问题,哪怕打出“杀富济贫”的旗号,以战争的手段重新分配财富,也只是造就了少数新贵,这些农民出身的皇帝,并没有使人民过得更好。
现在的国人喜欢打麻将,麻将的最佳境界是一铲三,赢家通吃,把桌子上所有的筹码都扫到自己一方,所有赢家都是以对方的惨败为前提的。
以这种麻将思维去看待贫富问题,穷人们就很容易把自己穷的原因归结为被富人掠夺了。于是抱怨自己的剩余价值被剥削,对富人充满仇恨。
然而社会经济的推进和赌博并不是一回事。赌本身不会使赌金增值,无非是怎么分一个蛋糕的问题,蛋糕的大小是恒定不变的,不赢即输,没有共同富裕的可能。换一种思维,如果把蛋糕做大,让社会总体的财富增加,即使在分配的时候,切去一块给做蛋糕的人,穷人的盘子里可能反而更多。
解决贫富分化,简单地杀富济贫肯定是不行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印度的英籍学者阿玛依·森(Amartya
Sen)这样说:“对于改善贫穷人民情况的第一件事,是为他们争取平等权(Equity)。如果贫穷阶层收入改善10%,富裕的人生活上升15%,这对贫民便是大事,纵使这会使贫富更为悬殊。改善贫富悬殊是重要,但并非首要。最迫切的是到头来会不会提高穷人的生活素质?”
阿玛依·森是一个被誉为“把良心和道德引入经济学”并因此而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他之所以认为改善贫富悬殊不是首要的问题,是基于一种理性的认识:在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富人更富,就有了投资的财富来源;如果富人肯投资,穷人就会通过就业改善现有的贫困。
富人多了不是坏事,富人的财富可能正是穷人生活来源的一部分。让富人先富一些,可以使富人有带动穷人摆脱贫困的资本,而穷人和财富不太多的“小富者”,是很难使更穷的人受惠的。我们过去曾经提倡自力更生,实际上是穷人的自救。贫困者当然可以自救,但自救的路很漫长,说不定自己还没走到终点就已经倒下了。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是个高明的策略,然而剩下那一部分人能否也跟着富起来,却要由很多因素决定。
俄罗斯算不上是个穷国,但也不算富国,这原本没什么特别可说的地方,但当2002年福布斯的财富榜统计出莫斯科的亿万富翁竟然比纽约还多,位居世界第一时,我们就不能不为一种畸形而心痛了。
在一个不算富的国家,出现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富人群体,那必然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的穷人被剥夺的程度比别的地方更甚。
可想而知,俄罗斯不是一个公平的地方。
俄罗斯在一次性私有化后,很多富有者都是前权力阶层的人士,他们从中夺得先机,瓜分了大量原本属于社会的资源。但资本市场又没发展起来,致使大量转为私有的财富,又大量地外流,成为很多欧美大银行的“黑色户口”。有人统计,俄国现有5000亿美元的私人现金存在这些户头中,是该国财库的500倍!有人认为还不止于此数,至少应该再加10倍!虽然没有准确的数据,仍然可以说明一点,俄罗斯是从绝对平均到绝对两极分化的国家,是一个以最快速度转换角色的国家,仅仅是一夜之间,前苏联全体百姓70年的积累,就成了极少数人致富的源泉。
分配不均并不是两极分化的罪魁祸首,绝对的机会不均才是绝对赤贫的根源。我们需要的不是向富人开火,而是向权力经济开刀,向垄断经济开刀,向一切有碍于公平竞争的制度开刀!只有让更多的人得到相对均等的发展机遇,社会总体的贫困线向上延伸,穷人的境遇才会更好一些。而穷人过得更好一些,富人睡觉也可以更安心一些。
公平是相对的
“富人害怕失去既得的利益,因而鼓吹效率,反对平等”和“穷人想不劳而获,因此支持平等,批评效率”,这是穷富两大阵营的辩论基调。在平等和效率的关系上,一般人普遍认为这两者是相互矛盾的——提高了效率必然会造成收入分配的不平等,而强调了平等又会影响效率。
但是实际情形并不尽然。
比如美国,比尔·盖茨几百亿美元的财富与一般劳动者几万美元的年收入相比,差距何其巨大!但美国社会并没有因此而崩溃;相反,前苏联时代社会财富分配差距远远要小于美国,社会制度却发生了解体。
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人与人之间有差异是正常的,由此而造成的财富差异也是正常的。
要让西施和东施获得同样的注目,这种公平恰恰最不公平,既浪费了西施的姿本资源,助长了东施的个人膨胀,还强暴了男士的选择自由。将“公平”在“公众平均”这个意义上使用,是一种认识的过错。
其实,穷人的愤怒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如别人,而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合理的机会。如果一些特殊人群,可以不凭个人能力,而是凭借自己对机会的特殊占有来获取社会财富,那对更多的没有这种机会的人来说,就是极大的不公。
公平不是绝对的。一件事如果只追求结果的公平,必然导致平均主义,那对经济效率的损害就太大了。干好干坏一个样,谁还会努力去干呢?惟有规则的公平才能保证竞争中机会的平等。体育比赛中运动员都必须遵守相同的规则,然而规则公平必然导致结果的不平等,因为每个运动员的能力不一样,竞争就有输有赢,就不可能平均。而结果不公平反过来又可能导致起点不公平,富家子弟与贫苦孩子就因为家庭的不同背景,因为上一代人竞争的胜负不同,而面临不同的人生起点。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姑且叫做禀赋吧,比如家族、健康、聪明等。每个人禀赋是不同的,因此起点公平几乎不可能真正存在。
我们所需要的公平只能是规则的公平,机会的公平。
常常看见“反腐”报道,一个海关关长,一个厅长、局长,凡是带“长”字号的,一旦翻船,涉及的财产数量都令一般百姓目瞪口呆。为什么大都是些“长”字号的人呢?因为他们才有腐败的机会。中国权力阶层的腐败,就是机会不公的表现。
据说,在上海,扫马路的工人多劳多得,月收入可以超过5000元,比西部的硕士挣得还多。是上海的清洁工特别优秀吗?不是,换了西部的人去扫马路,给他500元,他可以扫得一样干净,可问题是不允许他去扫!
中国的事情,很多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是不正常的,但它就是存在。地方保护政策,客观地造成了不同区域间的不平等。目前,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处于分割状态,如果任何劳动力可以自由流动,没有城乡户口的差别,那么发达地区和贫困地区、城市和农村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就少了一些人为因素。
机会不公,表现在各个行业,各个地区,各种不同的情况当中。垄断行业与非垄断行业,发达地区与相对落后地区,在收入的分配上差距都非常大。一个社会分配差距的扩大并不可怕,但是如果这种差距很大一部分是由机会分配不均造成的,就十分危险。穷人并不是一定要向富人看齐,他们更需要公平竞争的机会,如劳动机会、投资机会、政治机会、对权力的监督机会等等。
只要大家是在公平的规则下竞赛,输赢都是自己的事,谁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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