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熊培云谈论读史的坏处
长夜短语
熊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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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也可使人弱智
读史既可使人明智也可使人弱智,我们看待历史的方式由于到处弥漫着对“规律”的过度崇拜,而看不到人的活动踪迹,那很容易把人变成傻瓜。——杨念群
一个国家,有没有新闻自由,不是以有多少张报纸、多少家电台、电视台来计算的。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后宫嫔妃再多,也不能证明皇上没有性无能。——熊培云
屋顶上的人生
同样是在砖上抹水泥,悲观的人会说自己在砌砖,而目光远大的人则说自己是在建造房屋。后者拥有的是积极的人生,它基于当下又超拔于当下,它积累于现在,却又奠基于未来。我之所以说我实践的人生是一种屋顶上的人生,是因为我既可以无畏于砌砖的劳碌,又能在精神上行走于未来的屋顶。
上帝死了,马克思死了,我还活得不赖
[冒险]
西班牙诗人Pedro SALINAS说,“诗歌是通向绝对的冒险。”
我说,著书立说干革命要讲逻辑。
[悲伤]
法国作家于连·格林留下两句名言,第一句“一切悲伤皆可疑”,第二句“书是人们出逃的窗口。”
我常把两句放在一起讲给朋友们听:一个读书人,如果终日垂头丧气,只能说他是个出逃未遂的憋脚犯人。
[生命]
法国人说,La vie est une aventure dont on ne sort pas vivant.意思是说,生命是一次没有人能活着出去的冒险。
晚上参加索邦的一个研讨会,有幸遇到安德列·马尔罗(André Malraux)的夫人,聊天并合影。马尔罗有句名言为世人传颂。“Une vie ne vaut rien, mais rien ne vaut une vie.”对有些人来说,生命或许一钱不值,但是谁又能找到比生命更值钱东西?
[死亡]
上帝死了,达达主义者Francis Picabia说,教皇是上帝的律师,遗憾的是他的代理人死了。
伍迪·艾伦说,上帝死了,马克思死了,我也情况不妙……
艾伦这句话实际上是三个世纪的寓言。十九世纪天上的神死了,二十世纪地上的神死了,二十一世纪,人的意义将归于虚无。我不同意艾伦的说法,所以我说,"Dieu est mort, Marx est mort et moi-même, je me sens très bien..." (上帝死了,马克思死了,我还活得不赖)
[品格]
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写下这样一段话:
“我明白了我的力量,明白了我的民族的力量。我们只要等洪水退下去。法兰西的质地细致的花岗石决不会因之剥落的。在洪水带来的污泥之下,我可以教你摸到它。眼前,东一处西一处,有些岩石的峰尖已经露出水面了。(……)
我所冒的危险远过于失败,我可能丧失精神上的平静:这种平静对我而言是比胜利更重要的。我不愿意恨。我愿意公正地对待我的敌人,在一切狂热当中,我愿意保持目光明亮,以便能够理解一切和热爱一切。”
所以我说,在这个大时代,我们需要两种品格,一要有毅力不沉沦,二要有耐心等洪水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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